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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 太後相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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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中大事一波接一波,楚昭擺明了是要大刀闊斧,世家還沒想好怎麽從楚昭手縫裏爭得生機,楚昭一次又一次打得他們措手不及。

開科考,興教育,表示反對,反對什麽,七相,六部,都已經同意,他們反對的理由,根本站不住腳。

恨得一群人咬牙切齒地暗罵女人就是事多。

朝局上他們鬥不贏楚昭,就不許他們下絆子了?楚昭正在選後呢,就選後的事,鬧個天翻地覆吧。

雖然符合楚昭要求的郎君也就不過十幾個人,都是世家出身,當然,在這樣的年紀沒有成親,要麽就是訂了親未婚妻沒了的,要麽就是家裏不重視的。

真心覺得,哪怕鬥不過楚昭,惡心她一回也是好的。

世家摩拳擦掌準備動手,太後一道令下,幾乎讓他們吐血。“凡入掖庭之選,非旨不得與任何人聯系,違著逐出宮廷。宮中原就寂寞,耐不住寂寞的人,留在宮中亦是無用。”

宮中寂寞,這句話叫人不住的遐想,但是又何嘗不是一句實話。

所以進了掖庭的人郎君們,個個被安頓在每人一間的房裏,外面有禁衛把守,每日除了給他們送吃的宮女,相互之間想要說說話,被派來伺候他們的老嬤嬤們立刻出言阻止,“太後有令,郎君們都安份些。”

什麽是安份?鐘氏定的安份是就安安生生,什麽都不做,管好自己。站在她們現在的位置,楚昭不需要誰給她錦上添花,不添亂才是真正的好。

所以,鐘氏要楚昭的皇後人選,最重要的就是耐得住寂寞,安份。

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,楚昭是什麽性格,楚昭將來的盤算,鐘氏心裏有譜,既然這樣,那她就給楚昭把好了關,不讓任何人拖她的後腿。

如是一月,進入掖庭的十幾人,已經有過半耐不住寂寞,哭喊著要回家。要走的鐘氏讓人把他們平平安安的送回家。

剩下的一半,鐘氏終於是大發慈悲地召他們見一見,順便也讓楚昭來看看。

一個月的時間,楚昭忙得不可開交,乍聽到阿兼傳話楚昭一頓,“一個月了還剩多少人?”

“還有六七個。”阿兼老實地回答,楚昭笑了,“還挺多的。”

“既然太後相邀,都是郎君,諸卿就隨朕去看看。”所謂諸卿自是七相與六部尚書。但是,選後啊,什麽時候輪到他們這些前朝的臣子摻和的?

不,也不是不摻和,只是不會去對可能會成為皇後的人當面點評。

但是,楚昭已經說了這樣的話,對姜參來說,楚昭是他的弟子,幫楚昭過眼,確定皇後的人選,也是為了大昭好。

“諾!”姜參起頭應諾,與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。楚昭站了起來,準備往鐘氏召見參加選秀的郎君的地方去。

“阿娘,太後。”楚昭與鐘氏見禮,後面的朝臣恭敬而拜,鐘氏旁邊的楚宸高興地小跑過來,“見過姑姑,見過諸位大人。”

手拉著楚昭的手,可見對楚昭的親近。鐘氏道:“給陛下和諸位大人看座。”

一旁的禁衛們立刻給楚昭搬了椅子來,楚昭坐在鐘氏的一旁,“諸卿都坐吧。”

“阿娘心裏有數了?”楚昭和鐘氏小聲地問了一句,鐘氏道:“你心裏沒數?”

聰明人不說傻話,母女之間,誰還不能知道誰,楚昭聽著鐘氏的話笑了,聳聳肩。

“陛下,太後,諸君到了。”阿兼是鐘氏身邊的第一人,這些事,阿兼安排得挺好,楚昭點點頭,“那就讓他們都進來吧。”

古往今來,只有男皇帝選秀,女帝選秀的尷尬,實在無從說起。

姜參年紀大了,穩得住,其他人看到走上來的幾位郎君,有的還是熟悉的人,就這樣由著楚昭選擇,都不由地咳了一聲。

“吳卿不舒服?”咳出聲的是吳用,楚昭轉頭就問,吳用連忙道:“謝陛下掛念,臣無恙。”

楚昭低頭一笑,“諸卿的想法朕倒是能想得明白,以前只有男人選女人的份,沒想到朕這個女人當上了皇帝,竟然還能選起男人來了。”

一言道破諸人的心思,還是當著候選皇後的人說破的,拿不準楚昭究竟是想做什麽。

楚昭還真是認真是選了,搖了搖頭道:“若說天下之大,依朕看稱上得美郎君的,除了朕的兄長,獨只有柴卿,蕭卿二人。”

柴卿蕭卿,便是柴景和蕭其陳。蕭其陳道:“陛下非為美色所迷之人。”

給楚昭扣上一頂高帽子,楚昭卻道:“蕭卿可說錯了朕,朕一直都覺得人長得好看,總是分外叫人寬容,所以,朕也是看臉的人。”

竟然說錯了楚昭,蕭其陳也不尷尬,“那陛下選後是以貌而取?”

“不行,才貌兼得之人,古今少有,朕雖然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,比起後半輩子的省事,好不好看又顯得不那麽重要了。”楚昭再說,蕭其陳道:“陛下很理智。”

理智啊,在場的人無不可認可楚昭的理智,也只有這樣理智的人,才能成為大昭的女帝。

“古來兩全其美的事太難了。朕雖為天子,說得好聽是富有天下,但朕身上的擔子又何其的重。人人都想當皇帝,真正能肆意妄為的皇帝,只有昏君。”楚昭一聲感慨,很是覺得當皇帝的苦。

“陛下比起前朝大魏的皇帝來,至少要輕松許多。”蕭其陳笑笑地說,楚昭側過頭道:“蕭卿是在安慰朕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?”

“陛下並不需要誰的安慰。”蕭其陳言辭十分誠墾,楚昭輕笑,“蕭卿很會說話,所以朕一直都很喜歡跟蕭卿說話。”

蕭其陳作一揖,算是多謝楚昭的誇獎。餘光瞟了柴景一眼,與他一樣被楚昭稱讚好看的柴景一如往昔的板著一張臉,別人都說柴七郎向來如此。不過,說起來柴家和楚家的淵源也不淺吶。柴景到現在一未定親,二未有侍妾,倒也符合楚昭選後的條件。

但是,作為柴家的支柱,柴景是不可能放著大好的前途,自甘墮落地成為楚昭的皇後的。

也不知道將來有一天,柴景會不會後悔呢?蕭其陳心中暗想,微微一笑。

“陛下。”楚昭這樣閑話一二,鐘氏喚了一聲,楚昭坐正了道:“讓他們自報家門,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。”

女人有三從四德,也不知道男人的優劣是用什麽來判斷?

想到這裏楚昭覺得十分好笑。此時從左而立的郎君站了出來,“臣出身周氏,周未眠……”

餘下一系列的族譜背誦可以忽略,楚昭也同時跟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對上,聽完了七位郎君的所有自報,還有才能,楚昭托腮顯得興趣缺缺。

鐘氏道:“你們以為,作為大昭的皇後,為你們的女帝,你們需要做什麽?”
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不禁看向鐘氏,鐘氏道:“陛下選後,是為繁衍子嗣,陛下只有一個,又為女子,既要總理朝事,又要懷胎十月,作為枕邊人的你們,要做什麽?”

原本對鐘氏就貼了不好惹標簽的人們,此時此刻更對鐘氏豎起了大拇指,楚昭的形勢,她看得清楚,正是因為清楚,所以鐘氏以問策來定後位。這些郎君,都是家中或是父母或是兄弟身居高位的人,他們的回答,何嘗不代表了他們家人的看法。

“太後所言,臣以為為後者,為陛下打理後、宮,教導皇子公主,讓陛下無後顧之憂。”

冠冕堂皇的答案有,最叫楚昭註意的反倒是那一個顯得有些呆呆的郎君說道:“陛下能安定天下,成為大昭的女帝,陛下什麽都不缺,皇後只要聽陛下的話,安安份份的就好。”

如此回答,引得一眾側目,偏偏那人尤未所覺。

楚昭反倒是感興趣的道:“聽朕的話,若是朕要你去殺人,你是殺不殺?”

“不,不,不,陛下,臣不敢殺人,不敢。”面紅耳赤地表明自己真是不會殺人,也顯露了他的恐懼,楚昭道:“朕讓你做的事你都不肯去做,還算是聽話?”

“臣聽說陛下十一歲就殺了上岸欲洗劫冀州的海盜,陛下會殺人,陛下要殺人的話,又怎麽會讓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。”非常實在的一句回答,楚昭竟然覺得無從反駁。

“你說的安安份份,怎麽樣才是安安份份?”鐘氏又問了一句,打斷了楚昭的逗弄。

呆呆的郎君道:“大昭建朝雖短,不管是前朝還是宮中皆無閑言,可見陛下和太後皆是心裏有數的人,心裏有數的人,一定也會告訴別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,只要聽陛下和太後的,就是安份。”

說來說去,還是聽話,聽楚昭的話,聽鐘氏的話,楚昭掩口而笑,“齊卿,你家是怎麽養出這樣一個本份得不像話的郎君的?”

被點名的齊淮一張臉已經黑了,呆呆的郎君正是出自齊家,是齊淮的族兄之子,同出齊氏一門,但是,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表露要聽人話,沒有一點主見樣子的人,是他們齊家的種嗎?齊家想得皇後之位,就拿出這樣的人來?

此時此刻的齊淮只恨自己沒有多問一句,問一問人選,也不至於讓他現在那麽尷尬。

楚昭也就那麽問問,並沒有要齊淮一定要回答的意思。轉頭沖著齊家的那位郎君道:“你平時都是怎麽打發時間的?”

七位郎君裏,誰的回答都沒有引起楚昭的好奇,楚昭連問都沒問過哪個,反倒是這個齊郎君,楚昭問了一次又一次,其他六人都甩了眼刀子過去。

偏偏齊郎君根本沒發現,再次聽到楚昭的詢問,老老實實地道:“回陛下,閑時我喜歡養花種樹,家裏的花草樹木都是我養的,長得可好了。”

“那你進宮之後看宮裏的花草種得如何?”

“進宮以來,臣一直都呆在掖廷,沒有逛過皇宮,不知皇宮的花草如何。”老實的人老實的回答,楚昭點點頭,“得空那你多去逛逛。”

“啊,陛下是準臣在宮裏逛逛了嗎?太後有令,我們都不能離開掖廷,就是在掖廷裏也不能隨便和人說話。”齊郎君高興地詢問楚昭,壓根沒註意到齊淮陰黑的一張臉。

“你是覺得我把你們關在掖廷裏不許你們走動,不許你們相互交談不好嗎?”鐘氏插話問了一句。

齊郎君連連擺手道:“不是,不是,臣在掖廷裏呆了一個月了,在家中時常聽人說陛下的大明宮很大,比舊京的皇宮大得多,臣想能進一趟大明宮不容易,要是可以逛一逛再好了不過了。”

“至於不讓我們相互說話,反正也沒人喜歡跟我說話,我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好。”齊郎君後面的一句逗得楚昭笑了,“那你知道為什麽他們不喜歡跟你說話嗎?”

齊郎君被問得一楞,捉了捉腦袋道:“不知道,從小到大,就是臣的父母兄弟,都不喜歡跟臣說話,後來身邊的朋友也一樣,每次他們在一起都沖我說,你就聽著好了,什麽都別問,什麽也別說。”

再一次引得楚昭大笑,“齊家是如何養出如此的活寶。”

鐘氏輕咳了一聲,楚昭立刻斂了笑,朝著鐘氏眨了眨眼睛,意示鐘氏繼續,她保證乖乖不再插話。

一直都覺得楚昭乖張的人,在鐘氏的面前卻老實得不像樣,實在讓他們詫異。倒是姜參已經習慣,這天底下唯一能制得住楚昭的人也只有鐘氏了,可是架不住鐘氏也是個寵孩子的人,一般楚昭做什麽都不管。

“你們都想當皇後嗎?”鐘氏直白地問,立時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,鐘氏不覺得自己問的有什麽不對,再次道:“你們都想當皇後嗎?”

“臣等進宮,為的不就是成為陛下的皇後嘛。”已經有人回答了,可是,齊郎君問道:“當陛下的皇後,陛下會不許臣養花草嗎?要是不許的話,臣就不當了。”

齊淮實在是忍不住了,站了起來喝道:“放肆!”

齊郎君聽到這一喝,嚇得一個激靈,不住地退了一步,戰戰兢兢地看向齊淮,“淮叔!”

可見齊淮在齊家的威嚴不弱。鐘氏道:“我在問話,你要訓斥誰?”

一句不善的話放出,齊淮連忙給鐘氏賠罪,“太後恕罪,臣無禮,實在這小兒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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